杨五山收起古今令,缓缓说:“龚勇,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要掌握白莲教,我要将它化作我们的力量。现在牺牲的力量,不过是白莲教徒罢了,真正我们的人,我是不会轻易动用。”
龚勇不敢抬头:“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为了大业。”
杨五山凝重地点了点头,安排道:“北平、通州不容有失,我们必须提前安置力量。既然白莲教的人没有立足,那就由阴兵潜伏吧,让霜降带人去。至于京师那里,刘寡妇做得不错,是时候给她一些人手了,让立秋带二十人听刘寡妇命。”
龚勇担忧道:“盘谷在京师,他曾下令不准阴兵再入京师,以免暴露行踪。他的命令……”
杨五山摆了摆手:“刘寡妇行事光明正大,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多年潜藏京师,得到了诸多情报,安全局都未曾注意过她。眼下朝廷变化颇多,我们有必要安插一些人,掌握更接近皇宫的消息。至于盘谷那里,他一直都在看星星,若真有运筹天下的能力,那他也应该知道如何安置这一点人手。”
龚勇不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杨五山突然喊道:“可有棋手的消息?”
龚勇转过身,摇头说:“自公子李祺陷落京师之后,棋手就没了踪迹。我们的人几次找寻,都没有找到,询问过盘谷,棋手没有去京师。天王,你说棋手会不会落入安全局的手里?”
杨五山冷笑一声:“就安全局的蠢货也配抓到棋手?整个大明江山,都是棋手一家谋划出来的,若没有棋手及其家人,朱元璋恐怕早就被陈友谅、张士诚杀了!棋手背负血海深仇,绝不会一直隐匿不出,等吧。”
龚勇重重点头,匆匆离去。
杨五山抬手摸了摸面具,喃喃自语:“朱允炆,你还不知道古今的背后水有多深吧,当你一步步接近走到水边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爷爷为你留下了多大一摊局,死局。”
唐赛儿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对身旁一直照顾自己的妇人说:“奶娘,我想离开这里,到外面看看。”
奶娘脸上露出恐惧之色,连忙说:“没有天王的允许,你若离开,奶娘会第一个被打死。你若怜惜我,就莫要有这种心思。”
唐赛儿如同一个小大人一样,哀叹了一口气,轻声问:“佛母真的死了吗?”
“真的。”
“真的是建文皇帝杀的吗?”
“真,真的。”
唐赛儿看着有些犹豫的奶娘,又看向朝这里走来的杨五山,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冲着杨五山喊道:“五山叔,我想吃冰糖葫芦。”
五月初,凤阳府开始夏收。
五月中旬,河南、山东等地开始夏收。
国子监农学院在各地设置了对照田,百姓们不信农学院没关系,相信产量就行,你家麦子一亩地收了多少,一石七斗,好,都来看看,这是农学院法子种出来的田,有标记,没错。
农学院与农户签了对赌文书的,低于往年产量,农学院包赔,超出往年产量,便将超出部分的粮食抽出一半,捐赠给社学。
收麦子,晒麦子,打麦子,一比对,二石四斗。
什么,土地肥瘦的缘故?
那再换一块地试。
看看,这地和你们家的地都挨着,你们收了一石五斗,但按农学院的法子,可是有二石一斗。一亩地理,多出五六斗麦子呢。
求农学院教啊,早干嘛了,去年老子们嘴皮子磨破了,你们谁敢冒险让农学院试试,谁敢用农学院的法子试试?
一个个等着看农学院的笑话,现在想学好办法了,想要好收成了?
我们还不教了!
告诉你们,我们农学院的人明天就走,以后你们还是苦哈哈的过日子吧,想要丰收,呵,别做梦了。
农学院的副院长何太吾以退为进,当天晚上就打包行礼,动作很大,结果还没走,大门就被堵了,里长、耆老带着百姓们纷纷来求情,希望农学院可怜可怜百姓,给大家一条活路。
何太吾推辞再三,再“勒索”一户百姓一斗米之后,答应留下来教导百姓如何精耕细作。
农学院的监生方文泰很是不理解何太吾的所作所为,农学院摆明了就是为了教导百姓而来,为何要走,既然被挽留了,为何又索取百姓的粮食,万一这消息传至京师,岂不是成为笑柄,说不定还会有人弹劾。
何太吾见不止方文泰不理解,其他人也疑惑,便解释道:“百姓们不相信我们,这才逼着我们使用了对赌文书。现在百姓们看到农学院的法子有效,自然不会要什么对赌文书,反而会求着我们教导。”
“直接答应他们,他们会以为我们教导他们是理所当然之事,呼来喝去,容易被动。现如今威胁不教,他们才知道失去了我们将会失去什么,所以才会虚心请求我们教导。至于索取粮食……”
方文泰笑着说:“想来是,不付出点代价,他们是不会长记性。”
何太吾一瞪眼,胡子乱动:“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