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以光明正大对她起了心思!
嫉妒苏永文可以与她光明正大携手!
嫉妒苏永文是个正人君子与她足够般配!
而他,不过是曾经害死过她,怀疑过她,还曾利用过她,至她于险境的小人。
甚至现在心中还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愤怒,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晃神间,他似乎看到了大哥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二弟,她是你嫂嫂!】
【二弟,你可对的起我?】
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久久回应在他脑海。
他对不起大哥,对不起阿旭。
季林钟只觉得胸口闷的发慌,闷的发痛,不是那种尖锐的痛苦,而是像压力千斤重物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甚至不能呼吸。
他再也忍不住,冲出房间,他甚至不敢在待在家里,只能茫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不知去往何方。
枉他上一世自以为光明磊落,自以为替兄报仇,自以为杀了谢志清与温淑琳便是惩奸除恶。
却不知,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看的见自己想看的东西。他的格局太小,眼界太窄,他连看清事情的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重生之后也是如此,自以为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以上位者的角度去看待别人,却不知自己其实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
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他根本掌控不了自己。人有的七情六欲,他都有,甚至他心里还藏着一个卑劣的自己。
一个对嫂嫂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自己,企图拦下所有人靠近她的自己,甚至庆幸大哥已死的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他曾经相依为命的大哥,他怎么会盼望着庆幸着他已死?
恍惚间,他抬眼看向街角那面红色的酒字,仿若看到了救星,脚毫不犹豫的大步迈了过去。
酒庄小二一见有客上门,正想热情招呼,一锭银子便落在他怀中,男人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有带着万千愁绪,声音也透露出种种疲惫,“上最烈的酒,越多越好。”
“好勒,客官,这就给您上来。”
否管对方是何人,有钱就有酒!这就是酒的好处,无关情感,无关身份,无关人心,只要有钱,你就能买到。
几个酒坛摆满一桌,季林钟掀开盖子,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抱坛痛饮,酒入喉中,辛辣无比,连着喝了小一坛,酒意上头,他双颊顿生嫣红,只觉得心中的愁意好像去了些许。
如此才好,醉了才好,醉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还是他,嫂嫂还是嫂嫂……
季林钟走后,温淑琳愣在房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心中隐隐有些快意,为这突如其来的勇气,为那敢于反抗的挥手。
遥想之前那般小心翼翼做人,不是示弱就是装可怜,季林钟却得寸进尺。而今自己这般硬气,他反而却退缩了。
她全然不知如今的季林钟对她动了别的心思,此刻正在用酒来麻痹自己。她心里却无半点波澜,只觉得今日这样便好,早该这样的。
世人常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是没有道理。一个人心里强大了,才会无所畏惧,才会敢去反抗曾经害怕过的人事。不知不觉间,季林钟上一世对她造成得那些阴影逐渐从她心里消失,她知道自己真的不在怕他了。
其实早该想通的,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没有必要在害怕那些已经经历过的未知。
苏永文追不上季林钟, 却也没那般轻易放弃,若真轻易放弃了,那便不是上一世能从千千万万的读书人里脱颖而出的状元之才了。
他一路下了山, 直接追到了季家门口, 此时季林钟已经在酒庄买醉, 全然不知家中的事。
温淑琳听得门房来报苏永文前来拜访时, 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却也深知家中没有男人在, 她一个女子不便待客,是以拒绝了他想要一见的请求。
“苏公子,我们家姑娘让我转告你,她很好。”
柳眉说完,好奇的看着这人, 心里暗自腹诽着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家中两位主子闹了矛盾。
“那我便放心了。”苏永文闻言, 心中安定了些许,这才往家里走去。
到了晚饭时辰,季林钟一直未归,温淑琳今也还在气头上, 丝毫不想管他到底去了哪里, 只领着阿旭吃过饭便回了房。
只白柳督促完小主人练字,回头发现主子不在家了,心里担心,便请柳眉代为转告温淑琳, 自己上街寻人去了。
寻到季林钟时, 他人已经在酒庄喝了个烂醉如泥,桌上地上摆的都是些已经喝空了的酒坛子。白柳扶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一说要回家,他便脚步踉跄的东倒西歪的推开白柳,整个人抗拒着死活不愿,无奈白柳只好就近寻了间客栈住下。
第二日清晨,季林钟没有回来,温淑琳脚上又有伤,送阿旭读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