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在和我过不去一样,走在路上店铺的招牌掉下来险些砸到我身上、办案时凶手设置的机关损坏差点捆住我的脖子、连驾驶汽车时,都有路灯折断砸到车上。”
“不能改变的事件范围似乎仅限于‘我们的死亡’这件事。我甚至在办某个案子的时候,咨询了当时还是初中生的工藤新一的意见,但是这个行为并没有受到世界的阻止。”
“换句话说,只要我们不干涉有关第二天我们的死亡的事情,那么我们就能随意地改变世界。”
安室透暗自将班长的发现记在心里。
当夜幕降临,城市彻底陷入沉眠,时针走过“12”,窗外除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之外,澄澈的月光被彻底掩盖,安室透看向电子日历。
——当电子钟归为00:00的时候,日期没有任何变化。
他又回到了前一天,就像萩原研二所说的那样,不断“回档”。
清晨,松田阵平在自己昨晚凌晨定下的闹钟声之中醒来,他查看了一下日历——十一月六日,不出所料。
鸟鸣声让他彻底清醒,窗外飘散深秋的落叶,随着风飘忽不定犹如可悲的蓬草。
天光未曾大亮,还泛着天明时的鱼肚白。五点的天气还有些凉。深秋时节的天空是那样的深、那样的远、那样的高。
倘若世界意志真的存在,他是否就在那样的高远处注视着他们?
阳光突兀地被厚厚的云层所遮住,天空一时呈现阴霾。片刻之后,云层被挪走,太阳又重新绽放出应有的灿烂光芒,如同婴儿睁眼,露出了自己湛蓝纯洁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
松田阵平动作迅速地起床洗漱,然后打算去萩原的墓地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他对今天自己的行程安排已经大概有了数——他打算在去完墓地之后直接去找皇家礼炮,通过自己的制作炸弹技巧,让对方允许自己加入组织。
其实每次轮回结束之后一大早都去墓地挺麻烦的,但是他们现在暂时没有找到更好的交流方式。毕竟他们没有办法和彼此交流,所有的沟通都是单向的。
除非萩原研二作为时间线最早的人,率先在交流中定一个下一次放置传递信息的塑料片的地点,否则他们每一次都只能去五个人暗号一般设置的“老地方”——墓地。
好地狱啊怎么回事……提起“老地方”第一反应居然是一个墓地什么的……
松田阵平快速洗漱完毕,步行去了墓地。
其实这一天,他和三位好友们本来约好了晚些时候在这里集合——他回想起上一次经过这天的经历,他们四个人发现了俄国著名炸/弹犯普拉米亚,然后展开了一系列追逐战……
卷发的男人抓了一把头发,这一次他并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他掏出手机给班长发了条消息:班长,今天的聚会我可能不来参加了,祝你们三个人顺利度过。
墓地的场景熟悉得让人感觉好笑。来过无数次,他现在几乎连这儿有几块墓碑都能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对墓地那么熟悉啊?
要问为什么熟悉到这个地步——他轮回到最崩溃的时候天天来自家挚友的墓碑前边蹲着,哈哈。
守墓人对他还挺熟悉:“还以为你会选择明天来——大概是明天有什么事情吧?”
是啊,明天是萩原研二的忌日,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他自己的。
“也许是因为不确定明天是不是就要见到他了哦?”戴着黑墨镜穿着黑西装的卷发酷哥随口说着,不管守墓人震惊又带些疑惑的眼神,径直走进了墓地里。
……然后开始刨。
没办法,谁叫墓地旁边的土地里是他们现在留信息的地方呢?
萩原研二当然可以把信息留在自己的公寓里,但是那样的话那个没有重生的松田阵平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势必会发现。而他们都不想把还没有重生的那个自己扯进这件事里来。
但如果他把信息留在离得比较远的地方……那还不如直接留在墓地呢,不都一样麻烦吗?
这大概也是他那个紫眸的好友没有更改地点的原因。
萩原研二留下的卡片很快就被翻出来,对方先把前一天的内容在卡纸上重新写了一遍,再再下边写上新的内容。
他先是简单复述了一下昨天降谷零同他联系上的情况,以及他在大约五分钟的时候又断开联系的事情。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在要不要去把还在上初中的小工藤新一抱过来扯下他的鞋子扔自家幼驯染的墓碑上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是真这么做了,估计他会被报警当成犯人抓起来吧?报警结果让自己的同事来抓自己什么的,怪尴尬的。
最主要的问题是要是整这么一出,那么他加入酒厂的行动势必没戏了。
卷发的男人将好友留给自己的塑料片随手塞进西装口袋里,然后打了个车,去了皇家礼炮这段时间内会待着的安全屋门口。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