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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3 / 6)

,好像她要藏身在那宽宽的杯子后面“不。请您住口。请您别讲了,罗伯特。”

一位侍者出现在平台上。他呼叫我的名字。

“在!”我跳起身。

“电话,先生。”

“我马上就来。”我对昂热拉讲,走了几步后又回头走向她,向她俯下身去说“您也会产生爱情的,请您当心。”

26

“是你吗,罗伯特?”

“对,卡琳。”

是我的妻子在电话机旁。终于来了,我想,那好吧。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非常生气。

“你说好一落地就给我打电话的。”

“我忘了,请原谅。我很抱歉。”

“你一点也不抱歉。你根本不在乎我为不为你担心。”

“你要是这样担心,那你为什么没早点打电话来?”

“我不想跟在你屁股后面追来追去,不想让你感觉我在监视你。可现在我忍无可忍了。你怎么会在酒店里?我以为你在工作呢。”

“我是在工作。”我说“眼下我正在室外的平台上跟人谈话。”

“跟一位婊子谈话。”

“请别讲这个词,叫人恶心。”

“这么说我肯定是讲对了。你跟一个婊子坐在平台上。跟一个婊子、婊子、婊子!”

“再见,”我说“再见,卡琳。”

“你尽管在你那该死的职业里寻欢作乐吧。不管你怎么称呼那职业。妓女簇拥。这里仍一直在下雨。我估计,那下面是艳阳高照。可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那婊子肯定在等呢。”

一声“啪喀”!她挂掉了。

我从电话间走进大厅。我问门卫,有没有我的邮件。他说没有。这样很好。我又走向旋转门。它旁边还有一扇玻璃推门,我们的桌子就位于它跟墙形成的角落里。我看到昂热拉在望着十字架路。我呆呆地伫立了也许有两分钟,一个劲儿地端详她,她没有觉察。我全身又感觉到了那种古怪的疼痛,它实际上不是疼痛,只是一种感觉,甜滋滋的。然后我走回我们的桌子。昂热拉抬起头来。

“坏消息吗?”

“根本不是。”我说。

她沉思地打量我。

“真的不是!”我又倒满杯子。瓶子里还剩下一点香槟,我将它倒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这是”

“敬给地下的神灵。我知道,法国人也这么做。因为法国地下的神灵也口渴。”

“对,”我说“如果您为它们止了渴,它们就会对您友好。”

“那得咱们俩一起做,用咱们杯子里的最后一滴。”昂热拉说。我们喝,然后将剩余的滴到大理石地面上。

“昂热拉,”我说“我有个请求。您可是认识我给您看的名单上的所有人。”

“除了萨冈塔纳夫妇。”

“除了萨冈塔纳夫妇。我必须结识所有这些人。我以为最好是在一个中立的气氛中,先是众人一起。还有一位保尔-泽贝格,他是赫尔曼家庭银行的全权总代表。您能安排吗?”

“您是指——一场舞会?”

“对。”

“包括吃饭?”

“也许。”

她考虑。

“在我家不行。我没有人手,没有地方。在特拉博家容易些!他们有一所大房子。我对您讲过,帕斯卡勒-特拉博是我的朋友。可是这种天气,她和她丈夫肯定还坐着他们的游艇在海上。我要晚一点才能联系上她。”

“那好,”我说“您等会儿替我安排一下好吗?”

“当然,乐于效劳”她望着我“您现在有什么事吗?我的清洁女工在等我。咱们得离开。”

“我没什么要紧事”

“那您去我家吧。”昂热拉说,这话出自她嘴里,比从其他任何女子嘴里说出来都理所当然,自然而然。“我再为咱们煮点东西吃!您会感到吃惊,因为我很会烹饪。这您没想到吧?”

“我相信您无所不能。”我说“等到饭后,您再给您的朋友打电话。”

“行。”

我结账,泽尔热取来昂热拉的车,把她的包裹放到车里。她坐到方向盘后,我又坐到她身旁。我们就这样沿着十字架路开下山去。现在影子已经很长了。

27

阿尔奉欣-佩蒂是个矮个子女人,灰头发,走起路来从容不迫。她在“克洛帕特拉豪华别墅区”的许多人家搞卫生。她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六中午来昂热拉家。她别无办法分身。她非常勤快,出身于布列塔尼。昂热拉将我向这位矮个子女人作了介绍。她有着动物一般羞怯、机灵的眼睛。我们相互握手。阿尔奉欣望着我,当她跟我们走进卧室时,老是望着我。那里的一只落地花瓶里插着我在“花月”预订的三十支玫瑰。

“它们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两个小时前,夫人。还附有一封信。”

昂热拉撕开信封,大声朗读我写的内容: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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