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让我回去?”方不为笑吟吟的说道,“东街两间,西街四间,我可是全部打算租下来的……”
这是大生意啊?
汉子不敢做主了,满脸陪笑的把方不为请进了门:“先生快请,我去叫主家……”
要租好几间门面,这么大的买卖,就不是帐房和管家能做的了主的。
果不其然,马景星出来了。
方不为摘了眼镜,笑吟吟的看着马景星:“夫人安好!”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为什么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马景星眼珠子猛的往外一突,不敢置信的看着方不为。
别说方不为化妆了,就是没化妆,马景星也认不出来。
上次来的时候,方不为从头到脚都遮的严严实实,就露了两颗眼珠……
他是故意露了点口音,看马景星能不能记起来。
看来效果还不错。
方不为给马景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管家和账房还在,让她别露了马脚。
马景星硬是忍着没有喊出来。
她是真的吓了一跳。
上次这个人如鬼魅一般的画面,给她留下的印像太过深刻……
不过学艺对他的态度极好,好像极其仰慕。
也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
“先生是要租店?”马景星一边问着,一边揣摩着方不为的来意。
学艺刚回来,他就上门了,八成就是来找学艺的。
“嗯!”方不为点了点头,又斜着眼睛看了马景星一眼,“贵府主人呢?”
果然!
马景星心下了然,装做不高兴的样子:“先生和我谈就行……”
“那就算了吧,告辞!”方不为站了起来,双手抱拳一拱,“等贵府主人哪天有空,我再来吧……”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走。
看马景星坐着不动,也不说话,掌柜和帐房一脸的莫明奇妙。
一桩大生意,就这样谈崩了?
夫人也不说是挽留一下?
老爷不是才刚回来么,喊一声不就行了?
就算老爷不会谈生意,这不是还有我们么……
没人觉的方不为这番不礼貌的举止有什么不对,这个年代,看不起女人抛头露面的多了,说是定他就是觉的受到了羞辱,才拂袖而去的……
“回去吧!”马景星叹了一口气,支走了管家和帐房,跑去找袁殊了。
她也不确定,这个人说的这几句话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暗号。
袁殊刚吃完饭,正捧着一盏茶在消食。
惊听到马景星的话,他惊的差点把茶碗砸到地上。
“你说谁来了?”袁殊惊声问道。
“就上次,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咱家,还让我打电话叫给你,说孩子发烧,让你赶快回来那个……你还说他是自己人……”马景星提醒道。
自己人,自己人……
这特么是方不为!
终于出现了?
马春风和胡月明都快逼的自己上吊了……
无一例外,这两方都想让自己探一探中村的口风,看能不能问出方不为的下落。
但中村是那么好试探的?
会死人的……
他终于来了?
也不知道跑来找自己,是想让自己给谁带话?
马春风,还是胡月明?
真特么够乱的,比自己还乱……
袁殊压下了心里的惊疑,颤声问道:“他说了什么?”
方不为满共没说几句,马景星记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袁殊。
袁殊明白了,方不为这是要和自己长谈,特意提前来通知一声,让自己做好准备的意思。
今非昔比,袁殊现在不但是日方在华谍报机关的首脑,还是南京国民政府的高官,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就算是回浦东,只是过条江而已,他身边也至少跟着四个保镖,而其中两个,就是梅机关的特务。
未必没有监视袁珠的意思。
安全起见,最好就在袁殊的卧室里,关着灯和袁殊谈。
但又怕突然出现,吓着马景星和孩子,所以方不为才提前上门,提醒了一声。
“提前哄孩子睡吧!”袁殊交待道,“待会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
说话的时候,他又走到窗前,拔开了插销,并且把窗户掩了一条缝。
一看袁殊的这个动作,马景星就明白了。
那位半夜要来,而且是要飞进来……
想着这会还早,方不为还要好一会才来,袁殊又让马景星通知下人,备了几样好菜,亲自拿了两坛老酒,把四个随从犒劳了一下。
他自己却借口明天还有重要公务,只喝了两杯。
都没灌醉,但喝的也不少,袁殊估计,只要动静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