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洛婉清一愣,赶忙解释:“卑职是为公子安危着想。”
“无妨。”
听到洛婉清的顾虑,谢恒收眼走在前方:“今日不会出事。”
出事他们都完了。
洛婉清心中腹诽,但谢恒决定,她也不能违背,只能跟着谢恒走在路上。
两人都没带面具,一上大街,周边人便都看了过来,这些人一面看一面悄悄议论,洛婉清听见他们议论的内容,不免有些尴尬。
过去洛婉清在扬州还是颇有些名声,毕竟人生得漂亮,医术又好,后来洛家出事,大家大多也知道,如今有一个和洛婉清如此相似的女子带着谢恒这样容貌极盛的青年走在大街上,难免不被人议论。
洛婉清故作不知,听着旁边人一路说着。
“好像洛大夫……”
“但洛大夫去了……”
“是不是没死啊?”
“不可能,要是洛大夫没死,小江公子不跟着?”
“没错,小江公子那脾气,怎么可能让洛大夫跟其他男人走在一起?”
那些路人说得有声有色,洛婉清更觉尴尬,别人不知道底细,但她的身份,谢恒却是一清二楚。
洛婉清艰难开口:“公子……”
谢恒转眸看她,洛婉清想要解释,憋了半天,却也不知当说些什么,想了想,只能转移谢恒的注意力道:“公子过去可曾逛过扬州?”
“不曾。”
谢恒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周身明显冷淡几分。
洛婉清舒了口气,赶忙道:“那属下为公子说说?”
“可。”
听到这声“可”,洛婉清赶紧开始卖力和谢恒介绍扬州。
只是他们走是主街,并没有什么风景可言,于是洛婉清只能通他介绍这里的店铺。
“这家制香店极好,我以前经常采买……”
“那家桂花糕不错,甜而不腻,就是排队太长……”
“还有那巷子门口,”洛婉清指了一条巷子前的豆花,“他家豆花公子可一试,不同于扬州甜豆花,也不同于东都的咸豆花,他家豆花甜咸皆有,调味极好……”
说着,两人便走到了县衙门口,谢恒看着她介绍的豆花,淡道:“你进去吧,我去他们太紧张。”
洛婉清闻言应是,便转身进去。
等她走后,谢恒闭眼压了压情绪,过了许久,他才转身,走到她说的豆花摊面前,平淡道:“老板,两碗甜咸豆花。”
方才她一直在看这里的豆花,其他摊位她眼神停留都没这么长时间,想必这家是她极为喜欢的。
她喜欢,他便试试。
谢恒叫了豆花,在摊位坐下。
老板打了豆花,笑着道:“客官听口音外地人吧?怎么知道我这儿的甜咸豆花?”
说着,他将豆花放在谢恒面前,这豆花融合南北两地的做法,看上去有些奇怪,谢恒试着尝了一口,发现倒另有一番滋味。
南方口味对于他来说一直有些偏甜,但这豆花的甜却更像是提鲜。
豆花颇合他口味,他语气软上几分:“朋友介绍。”
“朋友?是咱们扬州的姑娘?”
老板颇为热情,谢恒应声:“嗯。”
“那是喜欢你吧?”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生出几分无措紧张,只道:“何出此言?”
“我听你口音是北方人,这姑娘能找到我这儿给你找碗甜咸豆花,那不是上了心吗?”
老板给别人打着豆花,其他人都是吃甜口,老板一面打一面道:“这甜咸豆花咱们扬州独此一家,当年有女大夫,她喜欢吃甜豆花,可是同她一起来扬州那位小公子喜欢吃咸豆花,她便总是到我这儿来,教我怎么做东都的咸豆花。”
谢恒听着,突然察觉什么,他动作微顿,老板继续道:“但我这儿哪儿有她说那些东都的材料啊,东拼西凑,试了又试,最后就成了这甜咸豆花,你别说,那小公子吃了一次,还挺爱吃,后来我就时不时做做,但咱们本地人啊,还是喜欢本地的口味,爱吃这个的都是北方南渡过来的人。”
“那位女大夫……”
谢恒握着勺,一时有些无法下咽,他张口想问,却又一下开不了口。
然而老板没等他问出口,便叹了口气,回到:“她姓洛,是咱们扬州出了名的玉菩萨,生得美,心肠好。可惜后来受她父亲贩盐牵连,现下人没了。”
谢恒握着勺不动,老板摇头:“小江公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可惜一对璧人啊。”
说话间,洛婉清便县衙门口抱着卷宗走了出来。
老远看见谢恒坐在豆花摊前,她有些意外,赶忙过去行礼:“公子。”
“姑娘……”老板听洛婉清声音,笑着抬头招呼,只是一看见洛婉清,老板便愣住。
洛婉清转过头,冷静同谢恒道:“东西已经取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