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办展的钱……”西餐厅里,郑莉莉握住咖啡瓷杯,她家条件不差,但左右只是普通家庭,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姐独自承担,“我会想办法给你的。”
秦佳停下搅动咖啡的勺子,抬眼看着郑莉莉,眼神如同平静的湖水,“不着急。”
秦佳看着郑莉莉,总想到两年前的自己,也是为了钱而发愁。最后为了钱,委身于人。不能让莉莉重蹈覆辙。
“师姐,这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我会想办法给你的。”
“也许有别的办法。莉莉,你看好这个展么?”
“嗯!师姐,那对白玉茶盏无论从原料还是工艺,都数一数二,加上故事渲染,肯定能做大噱头。”
“那你说,会有人愿意为此买单吗?”秦佳一脸请教意味,仿佛真的为此困惑不解。
“当然会!”郑莉莉激动地向前倾身,“上次那个茶文化展不是还特地请了这对白玉茶盏嘛!”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找赞助!”郑莉莉脸上浮现轻松笑容。
秦佳笑意更甚,“没错!阿嚏——”
“师姐,你感冒是不是更严重了?”郑莉莉关切询问。
“没事。”秦佳吸了吸鼻子,感冒好像是更严重了,一会儿得记着买药。
两人吃完饭,在餐厅门口分别。
秦佳惦记着先去买药。手机传来简讯,是何旭培:「马上回来」
“秦小姐,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清冽的男声,夹杂甜意。
是应怀礼。他带着笑意,如同春风拂面。
“应先生,好巧。”
秦佳没心思寒暄,她要快点去买药,然后快点回公寓,别让何旭培生气。
可是对方看不出她的敷衍,“你昨天还好么?我很内疚,应该送你回家的。昨晚想电话确认下你的安全,接通了却没声音,你是在喝水吧,后来一声响,是摔倒了吗?没受伤吧?”
喝水?
秦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不记得了,只想快点敷衍过去,“没事,谢谢您关心。”
“真不好意思,昨天是我们同事太激动,劝了酒。秦小姐有空的话,我请您喝下午茶,向您赔罪。”应怀礼语气十分诚恳,真心实意想要道歉。
“没事,真的没事应先生。昨天展览顺利,大家开心是应该的。”秦佳眼珠一转,淡淡道:“一会儿我还有事,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一再紧逼只会适得其反。应怀礼微笑,“有急事么?需不需要我送您?”
“不用麻烦,我先走啦。”秦佳微微弯了弯腰,迈开步伐走出去一米远。
“不麻烦,我今天没事。”应怀礼侧过身,笑容在逆光下显得更加和煦。他看秦佳一再查看手机时间,料想她会答应。
一条简讯停在秦佳手机上方:「十分钟」
秦佳看了看排在第九位的网约车号码牌,“那就麻烦您啦。”
何旭培揉了揉看文件太久而酸涩的眼睛,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秦佳早上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在何旭培脑海闪过,她嗔怒的眼神、颤动的嘴角,一点一点放大。何旭培不由自主勾了勾唇。
“那怎么行,里面好多资料呢,也不知道怎么碎……”
她嗔怪的声音好像又在耳边变得清晰,尾音微颤,好似撒娇,真情实感、真心流露的撒娇。
心头一颤,有一缕羽毛在轻轻骚弄心脏。
不就是手机坏了,重新买一个好了。
何旭培拨通助理电话,让他买一部最新款的手机。有什么刺眼的东西闪过脑海,应怀礼?顺便查一下这个人。
两分钟前,何旭培收到整理完好的pdf文件,是应怀礼全部的详细信息,包括年龄、身高、体重、教育经历,以及他所有的产业。家族企业继承人,做茶生意的,将“酌泠”由甫城开到京海,成为京海市新贵。
甫城。
何旭培从鼻子冷哼一声。
应怀礼是甫城人。
何旭培很难不去想,应怀礼和秦佳是如何把酒言欢,又或者,两人在得知是老乡后又是如何的相见恨晚。
为什么深更半夜打电话给秦佳?为什么秦佳对他闭口不谈?她对自己的笑容和撒娇总是拿捏姿态,那对应怀礼呢?是同样的装模作样,还是发自内心、情真意切?
浑身血液倒流,猩红血液如同火山爆发时溢出的滚烫岩浆,直冲脑海。偏偏秦佳不在身边。何旭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要现在、立刻、马上见到秦佳。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应怀礼借着红绿灯的间隙,侧过身看着秦佳,语气和眼神里尽是关心。
刚聊天时得知两人是老乡,关系在一瞬间被拉近,所有架在心灵上的隔阂都被巧妙去除,因为“老乡”。
“真的不用,”秦佳哭笑不得,她刚刚在车里控制不住打了喷嚏,应怀礼便一直关心她要不要去医院。“可能是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