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郑重地向沈夜惟鞠了个躬,接过碗,一饮而尽。
“又化解了一段执念?”桥边的女人这样问沈夜惟。
“嗯。”沈夜惟目送老人直至她消失在奈何桥的尽头,默默道:“行了,我回去了。”
“这就走了啊?不去见见崔判官吗?”女人轻轻笑了笑,“他前些日子还在念叨你呢。”
“不去了,手上还有事情没解决。”沈夜惟和她道了别,再回到原来的山头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陈雪玉也醒过来了,正在和小诗、颜逸聊天;阎桓则是站在远一些的地方抽烟。
“之前真的看不出来哎!我居然连你们之前的样貌都记不住,太普通了……昨晚看他的样貌,很明显,是狼,还是白狼。”
陈雪玉指了一下阎桓,分析完,又问:“那沈大师,是什么呢?昨晚我好像看到他,头发是绿色的。”
正聊着,沈夜惟站在她身后冷不防地说了句:“知道了也没有意义。等一切结束以后,你会迅速忘掉关于我们的一切,只会记得关于你奶奶的那部分事。”
“哇!吓我一跳!”
陈雪玉直接站了起来,发现沈夜惟的样貌又恢复成了之前普通人的模样。
“沈大师,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啊?我奶奶……她走了吗?”
“嗯,已经走了。”沈夜惟浅浅地笑了一下,“她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陈雪玉还是很难过,但听到沈夜惟这样说,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慰。
“你记一下小诗的电话。”
沈夜惟对她道,“关于你身上黏着的田蕾的魂魄,我们得准备一下才能处理,估计得下周了。到时候我们会联系你的。在此期间,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他。”
陈雪玉点点头:“嗯,刚刚已经记过了,我还记了颜逸先生的。”
几个人一块下了山。
经历过此劫难,陈雪玉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化她最近几个月经历的噩梦。临走前,阎桓叮嘱她,之前沈夜惟给她的那件“护(尾)身(巴)符(毛)”,平时可以放在枕头下面,至少能保证睡眠质量。
沈夜惟用传送法术,传送回了自己的深山别墅。阎桓也厚着脸皮一块跟过来了,在客厅和小诗斗嘴。
沈夜惟自己则是去了别墅的地窖。
地窖里高高低低有好几排红绳,上面挂满了铜制和银制的方形牌子。
地窖的正中间,有一根半人高的圆形柱子,柱子中心是一汪紫色的泉水。
一块新的银色牌子,在沈夜惟进入地窖后,缓缓浮出了水面。
牌子上写着三个字:王秀芬
沈夜惟将牌子从水中捞起,挂在了红绳上,就如同其他的牌子那样。这里记录的全部都是与沈夜惟有缘的苦主。生者为铜牌,逝者为银牌。
客厅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小朝光着脚从楼上跑了下来,惊喜地看着小诗:“你们回来啦?师父呢?”
“应该在地窖。”小诗说道,“委托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
阎桓双手插兜打量着小朝,调侃道:“哟?这就能跑了?伤势恢复的挺快嘛。”
刚回到客厅的沈夜惟,忍不住皱了下眉,质问阎桓:“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回来了?你自己没有家吗?还有,你的部下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中毒的狼王
“我把颜逸送回组织的住处了。”
阎桓委屈巴巴地看着沈夜惟:“他有去处,我却无家可归。沈大师,你考虑考虑,收留我吧。”
听听,多么厚脸皮的言论啊!真是白瞎了这双无辜的眼神!
小诗把小朝拉到一边,一脸八卦地跟他讲:“你知道不,这位狼头子,其实是咱们的师兄……”
小朝:“……?”
一定是自己起猛了,怎么一夜之间他们突然多了个师兄?师父收徒的要求卡的那么死,怎么可能收狼做徒弟?
关键是这狼还这么巨大……总不可能是,以前这狼允许师父盘在他肚皮上冬眠,师父一时感动,善心大发,所以才收他为徒的吧?
沈夜惟冷着脸,说道:“回你的狼窝去。鬼市开市之前,别来我这里串门。”
阎桓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串冰凉的珠串,在沈夜惟面前晃了晃。
沈夜惟:“……”
他都快忘了这茬事了,阎桓怎么还没吃啊?这珠子一直捂着,又孵不出小珠子。
“你们这房子这么大,肯定有给我住的地方。实在不行,我就在你房间里凑合凑合。”
阎桓妩媚地眨了眨眼,试图勾引沈夜惟:“只是不知,你还愿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和我共度良宵了。”
小诗和小朝:“???”
风评险些被害的沈夜惟,直接道:“你这词用的好像不大恰当。”
“反正我就那意思。你要是不留我,我就去找崔判官了。”阎桓理直气壮地威胁道。
闹的崔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