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吃香了。”
“没有说不吃香,老二媳妇有老二媳妇的好处,可这不是为了咱家的生意么。”人心都是偏的,陈老爷的为人性情,自然也是更喜欢聪明灵巧的褚韶华。至于宋苹,的确没什么不好,可是出趟门就能迷了路,还有什么事能指望她不成?
陈太太的性子,又抠又贪财,既是对自家生意有益,她自是应了的。这事儿跟褚韶华说的时候,褚韶华也是愿意的,她就是担心二房那里说大房得好处,他二房吃亏。陈老爷道,“放心,你妈跟你弟媳都说明白了。”
褚韶华道,“爸妈这么吩咐,我听着就是。”
所以,小邵东家一回一来,也就五六天的功夫,褚韶华就变了个人儿似的,身上穿的是当下最流行的旗袍,脚上踩的是时下最时尚的皮鞋,整个人虽没什么金玉首饰,可她生得那般娇艳如花的好相貌,整个人完全不比北京那些个小姐太太差。小邵东家一时都有些看呆了,褚韶华见着小邵东家也挺高兴,笑着福一福身,“小邵东家,您来了。我正算着您要是脚程快的话,也该来北京了。”
“我昨儿到的,急着卖粮就没过来。今儿个过来给陈叔叔陈婶婶请安问好。“小邵东家是傍晚来的,倒不是故意晚上来,而是他知道白天陈家父子都要去铺子里经营生意,他那会儿过来,未免耽搁人家,就傍晚来的。还带了两份礼物,一份儿给陈老爷,笑道,“这次的生意,多亏陈叔叔提点的我,这是给陈叔叔陈婶婶的,您二位可千万别客气。”
再有一份儿礼物是给陈大顺夫妻的,小邵东家笑道,“先前去面粉厂,都是弟妹帮着引荐,一点儿小玩意儿,给大顺弟弟和弟妹的。”
陈家父子都说,“这也忒客气,还不是应当的。”
因是夏天,褚韶华把桌子支出来,一家子就坐院儿里说话。陈老爷又叫陈二顺去东兴楼定席面儿,小邵东家忙道,“家里做什么我吃什么,别叫席了,我且在北京住着哪,大夏天的,清淡些吃着就舒坦。”
褚韶华笑道,“夏天都是清淡菜,我们晚上吃炸酱面,小东家可吃这个?”
“吃,夏天吃这个最适宜不过,再配几瓣大蒜,想想就舒坦!”小邵东家笑嘻嘻地,他虽留过洋,还真不是吃过几天洋饭就把老家饭食忘了的性子。
如此,便没叫席面儿,待褚韶华端上茶水,大家坐着吃茶说话。陈二顺去后领请了魏东家一家过来,大家见面儿自有一番寒暄,魏东家道,“这么热的天儿,小东家五六天就打了个来回,真真能服辛苦。”
“可不是么。”陈老爷问,“粮食都卖了吧?”
小邵东家笑道,“这次过来,一则是为了卖粮,二则也是想跟潘东家签定个收购粮食的合约,以后我就是潘家面粉厂在咱们县的独家代理人了。收了粮就送北京来,挣个力气钱。”
陈老爷连声道,“这可是桩不错的生意,一则于乡里有益,这些年,乡亲们卖粮多是等着粮贩子下乡来收,价钱压的很低。二则也是桩好生意,不说别的,来回拉粮就得雇人,乡亲们也多了个来钱的去处。”
魏东家亦是称是,小邵东家笑,“都是托陈叔叔你的福,要不是您知会我这事儿,我也想不到卖粮是条好路子。虽挣的是气力钱,就像陈叔你说的,于乡里有益,就是于我家,每年也能多挣几个。”这事儿其实跟陈老爷关系不大,不过,褚韶华是妇人家,小邵东家虽是留过洋的人,可对于乡里的风俗是极为清楚的,他不能直接把功劳都是褚韶华头上,不然反是显着不好。
魏东家也是服了小邵东家办事的效率,这一来一回的才几天,竟谈成这样大宗的生意。魏东家让儿子回家拿酒,道,“山西老汾酒,我存多少年了,今儿天咱们可得好好喝上几杯。”
“不用去你家拿了,你侄媳妇都烫上了么。”陈老爷哈哈一笑,这生意纵是没落到陈家人手里,可开始陈家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大宗生意,这是人家小邵东家自己的本事。小邵东家道,“今儿个在陈叔这儿吃面,明儿晚上我在春华楼摆席,咱们都不是外人,陈叔魏叔,您们都带着婶子孩子一道过去。来前儿,我爹千万叮嘱我,叫我可得请你们好生搓一顿,也是贺我这一把年纪总算给家里挣着钱了。”
陈二顺瞧着给大家添茶水,道,“小东家您这样的本事,以后定能发大财。”
“承二弟吉言,我就盼着哪。”见陈二顺给添茶,小邵东家笑眯眯地端杯子接了,曲指敲了三下道谢。
男人们要喝酒,不能没菜。褚韶华又飞快的炒了四个菜,分别是素炒豇豆,肉丁茄子,西红柿蛋,以及一盘子麻酱菠菜,最后这道是个凉菜,又用开水冲了两大海碗的紫菜汤,主食就是炸酱面,再加上配炸酱面的四样菜码儿,也是放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褚韶华炒着菜,宋苹又活了面,现擀了些面条出来。有俩人张罗着,晚上这顿饭也是体体面面的。
男人们说起生意都很高兴,女人则说些家常琐事,魏太太主要是夸陈家女人们的衣裳,“这才几天没见,嫂子您就一身儿的新衫,可真好看,这是新做的吧。”
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