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唐梨本来也是一番好心,想着在喜事之前给婆家送点礼品,尽尽心意,于是她提着一堆农产品赶了一夜的路,跋山涉水地从雪梅村走到了柳树村,谁知道到了之后竟然看见郑书源赤着身子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两人这才吵了起来。”
“听明白事情的原委以后,茵茵也走出去准备教训郑书源,唐梨一见到茵茵,还以为她是勾引自己未婚夫的小三,二话不说就扑上来抓茵茵的脸,茵茵自然不会吃这个亏,立刻还手把她推了出去,郑书源家就在河边,茵茵这一用力,直接就把唐梨推到了河里,唐梨的后脑撞到了河里的石头,人当时就没了动静。”
“茵茵一看吓坏了,她以为自己杀人了,于是扭头就跑,不管不顾地跑到了山里,在山里躲了几天。”
高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这么说,我们发动全村人找她的那几天,她其实一直都躲在山里?”
白眠点点头:“她就躲在槐花村附近的山里,每天偷偷地关注着村里的动静,她不敢回家,也没敢去找你们,因为她怕唐梨的家人来上门抓她,要她偿命,到时候反而连累了你们。”
“她在山里躲了几天,始终没见到唐家的人来找事,反倒是你们把河里漂来的尸体当成是她给下葬了,这虽然是个天大的误会,但茵茵却不敢出来澄清,一旦她站出来说自己没死,那么就会被人查出尸体真正的身份是雪梅村的唐梨,而杀死唐梨的正是她翁茵茵。”
“这样任由你们误会下去,反而不会有人查出她失手误杀了唐梨的事。”
“于是翁茵茵只好忍痛离开你们,她独自下了山,在外面的社会摸爬滚打,虽然很辛苦,但是她不敢回家,她以为自己犯了杀人罪,一旦回来,是会被判死刑的。”
“而你们年年祭拜的,其实是雪梅村的唐梨的尸体。”
高瑾听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这个傻孩子,有什么事都该回家和爸爸妈妈说啊,她在外面东躲西藏地过了这么多年,得吃了多少苦啊!”
翁旭华没有说话,握紧了拳头,眼圈憋得通红。
瘸哥很疑惑:“等等,还是解释不通啊,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茵茵把唐梨推进河里摔死,唐梨顺着河漂到了槐花村,那为什么女尸身上的衣服是茵茵的呢?而且唐梨不见了,唐家难道没人来找吗?”
“你问到点子上了,”白眠拿起一支笔在桌上比划着,“有一个人在这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两头隐瞒,掩盖了事实真相,最后又完美隐身了。”
“郑书源!”瘸哥恍然大悟。
“没错,正是当时也在场的郑书源,”白眠说,“两个女孩打架的时候,他站在一旁没有阻拦,等茵茵惊慌失措地逃跑之后,他把河里的唐梨拖了出来,毕竟人是死在自己家门口的,总得想办法处理。”
“唐梨在岸上躺了一会之后,突然苏醒了过来,原来她当时只是在石头上磕晕过去了,并没有死亡,她醒来以后,又和郑书源就刚才的事情吵了起来,她坚持要退婚,并且还说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让十里八村都知道郑书源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
“郑书源被说急眼了,和唐梨动起手来,唐梨也不甘示弱地还手,但她力气小,渐渐的在打斗中落了下风。”
“最后郑书源怒不可遏地掐住了唐梨的脖子,手上持续用力,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唐梨的脸色发紫,口鼻已经没有呼吸了。”
“啊!”瘸哥惊呼一声,“唐梨不是被茵茵杀死的,是被这个郑书源掐死的!”
“没错,”白眠继续说,“郑书源看着死去的唐梨,脑海中第一时间涌现出的想法就是去维护自己的名声,他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个老实人,他不能背上杀人的罪名,也不能背上渣男的罪名,唐梨已经死了,他要想办法让另一个女人也闭嘴,不让她把自己脚踏两条船的事情说出去。”
“他想了一个巧妙的主意,他利用了村与村之间的信息壁垒——”白眠画了一张简单的示意图,“雪梅村和柳树村之间隔着一座山,山上有不少猎户。这些猎户经常会挖陷阱捕猎。”
“郑书源向家人坦白了自己杀人的事,他父母选择帮他掩埋事实,他们一家人抬着唐梨的尸体,把尸体和唐梨带来的农产品都丢进了一个猎户的陷阱里,这样乍一看上去,唐梨就是在拜访婆家的路上不慎跌入陷阱摔死的。”
“被人掐死和摔死的尸体特征当然不同,但是唐梨的家人都是普通农民,没什么文化,这样糊弄他们足够了。”
“当时天还没亮,所以他们的行动没有被任何人看见,抛尸之后,郑书源就回到家中等待消息。”
“唐家那边迟迟不见女儿回来,就派人去寻,接着在陷阱里发现了唐梨的尸体,他们果然以为女儿是失足摔死,悲伤地找上门把女儿的死讯告诉了郑书源一家。”
“这恰好正中郑书源的下怀,郑家那边见势就说,既然人已经死了,那这门亲事也就应该取消,要唐家把已经收下的聘礼再还回来。”
“唐家的人贪财,已经收了的钱当然不想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