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十七。”
邓先容回答的很快:“福禄岛上的战兵点了狼烟,我们三个带着厢兵和民勇去支援了。”
叶无坷问:“福禄岛上的战兵驻守多久了?”
邓先容回答:“快满三年了。”
叶无坷:“我听说福禄岛不过百丈方圆,上边都是石头连树木都少见。”
邓先容说:“回明堂,确实是,不只是树木不多,连草都没有几棵,没有水井,只有很小很小的一片地方可以种点菜,但也长不好。”
叶无坷:“这样的环境,岛上的三十多名战兵如何维持生计?”
“三十多名?”
邓先容脸色变了:“是谁告诉明堂说岛上有三十多名战兵的?只有。。。。。。只有两个人啊。”
“两个?”
叶无坷眼神也跟着变了:“你说只有两个?”
他看向身边秦焆阳:“去把福禄县战兵校尉刘勃军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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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先容一听说叶无坷是来抓犯人的,心跳快的要从嗓子眼出来了。
“不慌。”
叶无坷把刚刚烤好的馒头先递给邓先容一个,然后一个一个分给福禄城的官员。
“你们看起来很怕我,是因为我名声不大好?”
叶无坷这话问的,谁敢说是啊。
一见到邓先容他们讪讪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样子,叶无坷就笑了:“说了不要慌,你们几个在本地官声如何我都知道。”
要是换做别人听到这话可能会更紧张,但邓先容他们却真的踏实了些。
“在福禄城做官不容易。”
叶无坷举着用木棍穿着的烤好的馒头咬了一口。
“从楚国时候算起,福禄城就是被海盗袭击最多的地方之一。”
叶无坷道:“这里看起来地势不算差,也没有那么多山,可这里的土地不适合耕种,这一点和辽北道大部分地区都不同。”
“邓县堂在福禄城已经七年了吧?王县丞也是七年,邵捕头在福禄城的时间更久,做捕头十三年了?”
那三个人听到这些话,面容都有些变化。
叶无坷道:“按照大宁的官制,邓县堂和王县丞在此地任满三年且无劣迹就会调走,纵然不是擢升,也是调到富裕些大一些的地方。”
“再说邵捕头,你在福禄城十三年,经历了数位县堂县丞,如果按照惯例,你最起码已经升任县丞,说不得调到别处去做一任县令。”
“我也知道,朝廷给你们的调令不止一次,可你们都不止一次的拒绝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福禄城的百姓不让你们走。”
他把馒头递给身边的秦焆阳,然后朝着那三位抱拳:“我代朝廷多谢三位大人的坚守。”
那三人连忙起身回礼。
叶无坷伸手从亲兵手里拿过来一样东西:“我在冰州查案的时候就知道你们的事,这里的百姓和辽北道别处都不一样。”
“这个地方,楚国时候连年都饿死不少人,就算是大宁立国之初,纵然有其他地方接济也还是饿死过人。”
“土地大多都是砂石种不出多少粮食,海产其实也不算丰盛且看季节,你们在这的七年,福禄城的百姓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不只是饿不到了,还富裕了。”
他把装着东西的盒子打开。
“邓先容,王耀祖,邵勇夫接旨。”
“邓先容,王耀祖,邵勇夫接旨。”
他将圣旨展开。
那三位吓了一跳,连忙撩袍跪倒。
叶无坷道:“我在冰州的时候上书,陛下很快就有批复,原本是要派人过来传旨的,我想着总是要来,所以旨意我就自己带来了。”
他缓一口气,语气郑重起来。
“陛下旨意。”
“邓先容既然不愿离开福禄县,那就不用离开了,福禄县依然为七品县治,邓先容以正五品领福禄县县令。”
“王耀祖,以从五品领福禄县县丞。”
“邵勇夫,仍为福禄县捕头,领正六品俸禄,加正六品战兵校尉,户籍改为军籍。”
叶无坷挨着个的把三人扶起来,将旨意交给邓先容:“陛下说,你们都很好,是大宁地方官员的表率,今年九月大庆,陛下要请你们去长安。”
一句话,三个人当时就红了眼睛。
看起来像是山石一样粗糙坚硬的邵捕头,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