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川侵占他身体的同时,也夺走了他的自信。
邻位站过来一个高壮的身影,一边洗手,一边似有似无地打量着他。
陆悠很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是一张没见过的生面孔。但学校里他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也没多在意,刚准备走,却被拦了下来。
“你多少钱一晚?”那男同学问他。
“什么?”陆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悠?应该没弄错吧。还是说你比较挑?一千块够不够?”这人还像模像样地讲起价来。
“一千块让你妈给你买个骨灰盒把你葬了吧,往海里一撒连丧葬费都免了。”陆悠怒气上头,直接就开骂了。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男同学一把将他摁到了墙上,仗着厕所里没人,就在他身上摸了起来。陆悠抬手打他,反被他抓住手腕,还趁机在他胸口狠狠捏了一把。
陆悠顿时痛得眼泪都滚了下来,挣扎间,那人的嘴在他脸上胡啃乱舔,恶心得他险些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情急之下,陆悠一膝盖顶在那人腿间,痛得那人捂着胯后退。
陆悠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服,抬脚就往外跑,走的时候还能听见那人在背后骂他:“装什么清高,臭婊子,还不是被人操烂的货!”
陆悠霎时僵硬了背脊,他回头看着那人狼狈的样子,本来应该很滑稽,却不知怎么视线越来越模糊。
臭婊子吗?我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栋楼的,本想直接告诉谢牧川,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始作俑者不就是他吗,自己还向他求助,像什么样子?
就在他打算将这件事转述给辅导员时,一辆车子停在了他身侧。
车窗打下,是另一位姓易的司机。
“陆少爷,老板让我来接你回去。”
“他人呢?”陆悠问。
“他在别墅里。”
陆悠揣着找谢牧川算账的心思,可坐上车后却意识到了不对,问司机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忘了,今天是你和袁少爷的生日,老板正在别墅里宴请宾客呢。”司机随口答道。
“我不去!”陆悠说着就去掰车门,却掰不开:“开门!”
“诶唷,小祖宗,车在路上呢,你要是跳下去磕了碰了,老板还不得把我开了啊!”司机忙讨饶道。
“他会在意我?呵,他怕是忙着照顾他的‘好儿子’吧!”陆悠冷笑。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老板请了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呢,这不是在给你们长脸吗?”看他依然黑着脸,易司机劝道:“你要是实在不想参与,也好歹去露个面。不然人送不到,就成我的责任了。我们打工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听他说得可怜,陆悠也不再强求下车,只是依然抱臂坐着,一副抗拒姿态。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他都准备些什么了?”
司机:“我没进去,但是听说有用马车载着的三层蛋糕,比一层楼还高的香槟塔,连伴手礼都是古驰和路易威登。”
陆悠:“他倒是舍得给他‘儿子’花钱。”
司机笑笑,说:“你也是他养大的,他这钱不也是给你花的吗?”
“给我?”陆悠嘴上扯着笑,眼里却一点喜悦也无。
要陪他上床才能得到的那种么?
自己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毕竟谢牧川一出手,可是古驰和lv呢?
得到谢牧川的疼宠可真容易啊,只需要躺在那里就可以了。可谁又问过他的感受,难道他愿意丢掉自我,丢掉未来,变成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吗?
陆悠的神色变幻莫名,司机也不敢再擅自发言。他从后视镜里窥探着,心想:都是在别墅里养着的,怎么袁少爷就那么温和有礼貌,这陆少爷就这么别扭古怪?
等他们赶到别墅时,顶层和一楼的停车场都已被塞满,不少人甚至直接将车停到了路边。
一路上氢气球和红飘带迎风起舞,每隔二十米都有专人来放礼花。红毯从岔道口一路铺曳到正门,树上悬挂着各色彩灯,来来往往招待宾客的佣人络绎不绝,闪光灯不住地咔嚓咔嚓。
陆悠不知道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主还是客,他只知道,哪怕是谢牧川第一次将他从外婆家接回,都没这么热闹隆重。
他竟然还一直妄图跟袁星尧比,真是可笑。孰轻孰重,不是很明显吗?
他开门下车,绕开那些或生或熟的人,径直走进大厅里,又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在他进房门前,正与客人谈笑风生的谢牧川看到了他,举起红酒杯遥遥对他示意。
陆悠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打开门走进去,看都没多看谢牧川一眼。
“又是谁惹他了,怎么每次都在生气?”谢牧川嘀咕道,但到底没有去追究,很快就被合作商吸引走了注意力。
陆悠跑到洗手间里,把在厕所里被那人碰到的地方洗得干干净净,恨不得搓下来几层皮。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