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义眯着眼:“可是这座城并不好打,眼下尚巴志又带兵回来了,我们人手不多,根本就无法取胜。”
陈二宝笑了笑,继续说:“大当家的,尚巴志这个人我调查过,他是一个不得手不罢手的性格,今日要取首里城被我们‘调’了回来,他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再一次行军,突袭首里城,避免其他按司先一步打入首里城。”
陈祖义瞪大眼:“你是说,再来一次围魏救赵?”
陈二宝摇头:“不是围魏救赵,而是直取佐敷上城。你想,我们若是埋伏在这附近,只等尚巴志带兵离开,城中防备在短时间内必不会多严密,我们只需要找个时机,就能杀进去。没有主力的佐敷上城,怎么可能是大当家的对手。”
陈祖义盘算了下,认可了陈二宝的分析,预留了一批海贼在附近日夜盯着佐敷上城,然后带主力撤回了海上。
船大,浪小。
陈二宝推开了陈士良的房门,提着一壶酒:“少当家的似是不开心,我在船上找来一壶酒,来尝尝?”
陈士良见是陈二宝,并没有多少戒心,近两年的相处,足以看出这个人的忠诚,而且点子很多,敢于出生入死,与日本王足利义满的谈判,营造大船,沟通武宁,获取大明情报,都有陈二宝的功劳。
“哎,父亲总想着重回大海,找到郑和决一死战,以赢回当年丢掉的尊严。可你也知道,眼下的大明水师已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他们开始大量装备了火器,不等我们靠近,他们就会将我们送到大海里喂鱼去。这里多好,只要占据首里城,我们就是中山国的王!”
陈士良开始埋怨起来。
陈二宝见酒杯空了,就满上酒:“大当家的是对的,我们海贼在哪里丢掉的尊严,就应该在哪里找回来。郑和不好找,但澎湖列岛还是好找的,我听说那里有一支水师偏军……”
陈士良一杯酒下肚,眼神犀利地看着陈二宝:“你就不要给我绕弯子了,直接说吧,我想要当国王,你能不能帮我?”
陈二宝犹豫了下,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凑到陈士良耳边说:“少当家的,我帮你自是责无旁贷,可是,我们说话不算数啊,你是少当家的,不是大当家的……”
混战与撤退
少当家是二把手,大当家才是一把手。若是一把手强势,二把手连喘气大点声都是错的。
陈士良不禁想,自己怎么才能说话算数?
答案只有一个:
成为一把手,成为大当家的!
可这在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实现的,陈士良很清楚,现在的陈祖义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龙精虎猛,前几天还折腾女人到半夜,照他这样子,别说自然死亡,给自己弄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可能的事。
陈士良想出一种可能,然后连连摇头,看着陈二宝,又摇了摇头:“我们绝不能这样做。”
陈二宝愣了,我什么都没说啊,不能怎么做?
哦——
明白了,这个家伙想上位啊。
陈二宝看着陈士良,既然你自己点了野心的火苗,那我给你加点油吧:“少当家的,不是我说,眼下是打下首里城的最佳时机,你想想,三吾良亹被尚巴志轻而易举的打败,说明中山国已没有可战之将,更没有可战的军队。别说是尚巴志,就是我们带一千多兄弟,也能打下首里城啊……”
陈士良心里很是痒痒,中山国的无能与不堪一击,让首里城变得唾手可得!
陈二宝继续添油:“若是占据首里城,就可以挟持武宁,号令各地按司,成为中山国的国王哪怕是不挟持武宁,杀掉他,也可以赢得百姓的拥戴。你想想看啊,那里的百姓都被武宁折腾的不成人样,恨他入骨,只要是个人取代他,百姓都会支持啊,到时我们招揽一批人,声势壮大,拉起上万人的队伍都不再话下……”
陈士良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陈二宝画大饼:“你想啊,大当家的成了国王,少当家的不就是王子吗?雄踞一方,想出海出海,想在这岛上钓鱼在岛上钓鱼,日子潇洒,美人在侧,甚至还可以派遣一些使臣去找找那建文皇帝,打探虚实,玩弄大明于股掌之间……”
陈士良眼神中充满渴望,对,对,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冒险,抢劫,杀人,都太低级了,人应该往上爬,成为贵族,成为一言九鼎的人物!
陈二宝刻画出了一切,正在陈士良憧憬不已的时候,哀叹一声,用几句话砸碎了所有:“可惜啊,大当家的不同意,少当家的建议也不被采纳。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绝难再有,若等尚巴志反应过来,我们也悔之晚矣……”
陈士良紧张起来,这不行啊,这是自己的王位,是自己的王国,谁都不能和自己抢,谁抢谁就是我的死敌!
“二宝,我对你和大宝怎么样?”
陈士良目光炯炯。
陈二宝立即站直身子:“少当家说什么话,你对我们兄弟二人的好,我们都铭记在心,只要少当家一句话,我们愿肝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