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吗?”
陶增光点了点头:“没错,他必然心怀仇恨,但我们没有杀他,反而给他一次成就自己的机会,给他施展才华的舞台,难道他不珍惜吗?”
“我们担心的是他进入二炮局之后,会对二炮局造成破坏。”
唐甲表态。
陆安见这样争论下去也没个结果,便打了圆场:“好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再讨论了,既然消息递给了皇上,咱们就听皇上的安排便是。”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在这里争论也没有半点用处,真正决定胡元澄生死的,还是朱允炆。
就在陆安准备让大家各自忙碌的时候,宫里的内侍传来口谕:“皇上传召三位掌印与陶增光入武英殿。”
武英殿。
朱允炆将最终的封赏文书发给内阁,由内阁确定并无不妥之后,则会据此拟写诏书,这一次封赏的力度远超洪武时期,户部为此要拨出一百六十万两。
三十万将士,一百六十万两赏赐,平摊下来也就五两银子多一点,当然,真正落在大头兵脑袋上的,平均也只有三两多,好在这只是赏赐部分,户部还会在商人支付的钱财中抽出二百万两,完全补贴给底层将校与军士。
即便是如此,一名军士折合下来也只有十二两的赏赐,看似很低,豁出命去打了一仗,朝廷才给这么一点点银两。
但如果对照下洪武时期的奖励,就会发现朱允炆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比如朱元璋曾赏赐大胜军士,大将徐达一级的就不说了,只看底层,总旗米三石、白金三两三钱,小旗米三石、白金三两二钱,寻常军人米三石。
三石米啊,折算银两,还不到二两银子。
朱允炆给出的赏赐,已经超出老朱时期六倍之多……
至于战死沙场的军士,自会按照新军之策进行抚恤,朝廷在这方面管得很严苛,甚至在军人中达成了一个共识,谁敢贪墨抚恤费用,谁就是所有人的死敌,早晚弄死的那一种。
加上英烈商会也会出一笔抚恤费,不定期拜访军人家属,一旦发现缺了抚恤,那事情会直接闹到辽王、珉王那里去,闹到二王身上,自然会闹到朱允炆身上。
即便没有这些,这两年估计也没有人会对抚恤费动手的,五军都督府汇总了一批贪墨抚恤费、强占军士屯田的军官,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全给处理了,哪怕是洪武时期的一些世袭将官也没有留半点情面,一律处理,发到辽东屯田去了,数量多达一千六百余人。
这种事办得很大,却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等朝廷官员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到了关外了。
卫所内动作,与其他官员无关。
朱允炆想要完全废除军屯,但以现在的物质基础与财富,还不足以做到这一步,只好将手伸向了将校,确保军士有屯田,而不是将校有屯田,这是延缓卫所制崩溃的必要手段。
处理了一大批蛀虫,新虫子就算是想长出来,也需要点时间。
内侍通报二炮局的人到了,陆安、陶增光等人入殿行礼。
朱允炆让四人起身,拿出了陶增光的那一封信,问:“陶增光想要胡元澄,你们怎么想?”
陆安、邓德、唐甲三人相互看了看,最终陆安走了出来:“皇上,臣等商议过此事,胡元澄此人确实负有大火器大才,若杀掉实属可惜,一旦其能为二炮局所用,定会助力火器迭代,只不过臣等也忧虑其心怀仇恨,损害二炮局。”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如此说来,陶增光,你连二炮局的人都没有说服啊。”
陶增光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心最是难测,臣只是惜其才。”
朱允炆起身走向陶增光等人,严肃地说:“既然你们都认为胡元澄是个人才,那朕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他现在就在宗人府,能不能说服他真心为二炮局办事,就看你们的了。至于他会不会危害二炮局,呵呵,朕以为有你们在,他还不至于会掀出多大风浪,再不济,给他一座小岛,专司火器研究。”
“臣等遵命。”
陆安、陶增光等人松了一口气。
既然朱允炆有了定论,那剩下的就是说服胡元澄了。
宗人府,特制囚牢。
胡季犛、胡汉苍等人已经自己的死期,即朝廷封赏下达后的两日,也就是说,还有三日可活。
等死,是一种什么体验?
胡季犛整天以泪洗面,胡汉苍似乎生了病,身体时不时颤抖。
谁都不想死,每呼吸一次,每睁眼一次,都更接近死亡,这是一种极致的煎熬。
胡季犛想起自己在安南时的风华岁月,想想多少人都倒在了自己面前,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一切,还要迎接死亡。
坚强都是伪装,没有几个人在面对死亡时能云淡风轻。胡季犛曾经也算是英雄,可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仅此而已。
只不过,朱允炆是不会给他活下去的机会了。
陶增光没有理睬胡季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