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成停在了沫儿五步开外,安全局之人已然包围过来。
“哈哈,他也想见一见你,不过不是在开封。”
郑大成抽出了腰刀。
沫儿缓缓拔出手中长剑,对郑大成说道:“谢谢你来得这么慢,给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时辰。不过,我们还是不要交手了。”
剑与剑鞘,跌落在地上。
郑大成惊讶地看着沫儿,接青州战报,她与广袖都是精通剑术之人,可现在,她竟然丢下了剑。
沫儿赤着手,对郑大成微微一笑,道:“就这样走吧,不要打扰朱有爋睡觉,好吗?”
郑大成无法理解白莲沫儿,哪怕是枷锁镣铐加在了她身上,也无法理解她的行为,只是看去,见她脸上带着笑意,很轻,但很真实。
月亮,冒出来了。
月光洒落而下,如秋霜洁白。
朱有爋的勇气
朱有爋醒来,伸出手摸索着,陡然之间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迷茫地喊道:“沫儿……”
头有些痛。
朱有爋回忆着昨晚,是现实,还是梦见?
赤脚下榻,朱有爋看到了桌案上叠好的红衣,一旁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原谅我再次不告而别。
朱有爋一把抓起红衣,冲出屋外,喊道:“沫儿!”
都司衙门。
郑大成端坐着,看着汤弼,毫不客气地说道:“三千人,都司衙门借还是不借?”
汤弼端着茶碗,有些不情愿地说道:“郑千户,白莲沫儿已然被抓,眼下只是待宰羔羊,为一羔羊,何必动用千人之众?难道你认为槛送京师途中还会有意外不成?”
郑大成肃然道:“白莲沫儿身手不凡,无缘无故,自入瓮中,束手就擒,实在是匪夷所思。至于她是否留有后手,谁都无法预料。况且白莲教徒余孽未清,万一途中劫囚……”
汤弼反问道:“既如此担心,何不等先送文书至京师,待京师安全局总部派人来提。”
郑大成冷眼看着汤弼,这是自己的功劳,怎么可能送给别人?
汤弼也了解郑大成的心思,只不过此人不善揣测人心,既如此,只能明说了:“三千人护送,没有问题。但需要在文书中,给都司记上一笔。”
郑大成想了想,并没有拒绝,而是坦然接受:“若无都司出力,军士配合,此番行动也不可能如此顺利。郑某是一粗人,不妨就由汤都司代笔如何?”
汤弼连连点头,笑着问道:“三千人会不会少了点?”
郑大成无语……
就在汤弼写完文书,交给郑大成核查的时候,刘义匆匆来报:“周王求见。”
“不见!”
汤弼干脆利索地拒绝了。
朱有爋只要不是聋子,一定会听闻到昨晚上的动静,在这种情况下,猜想白莲沫儿的去处,也不过就是安全局或都司衙门。
郑大成加印,封起文书,对汤弼道:“那就麻烦都司了,另外,还请嘱托护送将士,绝不可靠近白莲沫儿的马车,一应照料由安全局负责。”
汤弼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军士调动需要时间,郑大成走出都司衙门,看着门外哀求的朱有爋,没有说什么就要离开。
朱有爋连忙上前拦住,道:“你就是郑大成,安全局千户吧?不要否认,在这个时候能让刘义送行,除了汤弼也只有你了。”
“如何?”
郑大成没有否认,只是冷冷看着朱有爋。
朱有爋咬牙道:“把沫儿还给我!”
郑大成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不屑地说:“我看你是疯了,白莲沫儿在青州杀了那么多大明军士,又是白莲教圣女,她早就没了活路。朱有爋,你现在是周王,自己可以丢人,但不能丢了周王爵位的脸!我希望你自重!”
“去你丫的周王!我不稀罕!我只要沫儿,还给我!”
朱有爋从袖子里抽出短剑,砥在郑大成的胸前。
周围军士与安全局人见状,纷纷上前。
郑大成抬手止住了众人,目光死死盯着朱有爋,冷厉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朱有爋有些疯狂地喊道:“我不管什么后果,我只要她!为了她我连父亲都可以背叛,你算什么东西!还给我,别逼我杀你!”
郑大成看着朱有爋有些颤抖的手,毫不畏惧地抬起脚,在朱有爋惊骇的目光中向前走了一步,朱有爋连忙收退一步,喊道:“你别逼我!”
郑大成看着朱有爋,道:“若不是你是周王,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回你的周王府,苟活掉下半辈子吧。”
朱有爋看着转身要离开的郑大成,猛地冲上前去,不料一只脚直踢在胸口,整个人顿时道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郑大成!”
朱有爋咳了两口血,高声喊道:“告诉沫儿,我会找到她!”
郑大成止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