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不要惊动其他人。”
佛母收剑,冷冷说道。
郭有益不再慌乱,盯着佛母问道:“你是何人?”
佛母坐在了床榻上,看着向后缩的郭有益,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升官?”
“嗯?”
郭有益不解地看着佛母。
佛母缓缓说道:“你可以拿走王金刚奴的脑袋,有这个功劳在,你定能升迁阶州知州或是知府吧?”
郭有益的喉结微微一动:“王金刚奴,他可是在摩天岭!”
“如果你与我合作,他就会下山。”
佛母轻声说道。
郭有益有些狐疑地看着佛母,问道:“你想要什么?”
佛母转过头,盯着郭有益,目光中的杀机一闪而过,道:“你的一只眼睛。”
“什么?”
郭有益面露恐惧。
佛母呵呵冷笑了声,道:“请君闭上一只眼,不见阶州开白莲。”
郭有益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你让我先得到斩杀白莲教首领的荣誉,又想在我的治下发展白莲教众?”
“没错!”
“为何?”
“因为不听话的人,该死,不是吗?”
佛母面无表情地看着郭有益,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呃,文县大捷……
郭有益是一个懂得价值规律的人,他清楚点头的风险。
虽然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但对方的目的已是摆明,那就是阶州辖区内,官府不干涉白莲教传教。
不干涉,就意味着默许。
而凭着白莲教蛊惑人心的本事,阶州极有可能会成为陕西白莲教教徒的汇聚之地,若是自己与白莲教勾结的消息传出去,那别说乌纱,就是脑袋也不保。
“洪武三十年,沔县白莲教作乱,已有无数百姓因此遭难,他们痛恨朝廷,想来也会痛恨白莲教吧?你真的以为这里的人还会相信白莲教?”
郭有益沉吟。
佛母平和地说道:“弥勒佛将于苦难之中降世,这里有苦难,自然需要白莲圣光,驱除黑暗。知县大人,这些并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你只要一个选择,接受或死。”
郭有益眼睑颤抖,嘴角透着很不自然的神情,咬牙道:“你让我背叛朝廷,是在侮辱我的气节!”
佛母冷笑一声,短剑闪现,无情地说道:“据我所知,你是一个没有气节的人。既然我错了,那就弥补这个过错吧。”
“等等!”
郭有益见对方想要杀自己,不由喊道:“你就不能多开一点条件?”
“呃……”
佛母微微一愣,不由笑了起来。
郭有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己好歹也是知县,只给一个条件就妥协了,那多掉价,好歹抬抬价,给我个面子不是?
佛母点了点头,满意地收回短剑,道:“阶州知府,外加一个圣女,成交?”
郭有益眼神一亮。
圣女?
听闻白莲教中的圣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而且精通闺房之术,乐趣无穷。
“好吧,此事绝不能有其他人知晓。”
郭有益故作镇定。
佛母呵呵笑了笑,道:“大人还请放心,我们比你更担心有人知晓。但希望大人谨记一点,我今日能来府上,悄无声息,他日一样可以。”
郭有益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是对自己的警告。
“你放心,只要我能成为阶州知府,定会履行承诺。”
郭有益保证道。
佛母不担心郭有益是否听话的问题,人在面对气节大事时,只要弯一次腰,就永远直不起腰来。也只有那些敢于直面惨淡人生,敢于笑对死亡的人,才配得上伟大。
像郭有益这种人,佛母见多了,自己手中牵着的人物,可不只他一个人。
“我会将王金刚奴交给你,如此如此……”
佛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久之后,文县城中一处民宅失火,火光在夜色中显得尤为亮眼,似乎一处天空也已被烧红。
城外的王金刚奴顿时喜上眉梢,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然后抓紧钢刀,对身后的白莲教众喊道:“兄弟们,看到了吗?红光就在前面,杀掉官兵,夺下文县!杀!”
“杀!”
不到四百人,却杀出了数千人的气势,喊杀声震天动地,城楼上的守军听闻之后,更是惊慌失措,鼓声不断被敲响,可还没等到大部队前来,城门缓缓洞开……
王金刚奴看到了洞开的城门,满是喜悦,踏入城池,今夜自己就是文县之主!
“给我杀!”
为了鼓舞士气,王金刚奴亲自冲杀在前,穿过城门洞,瞥了一眼两边的“夜行”人,下令道:“待兄弟们进来之后关闭城门,以示我等有进无退,有生无死!今日谁若怯战不前,那就是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