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住在你家,如何?”
“臣妾代韩家谢过皇上。”
宁妃开心不已。
朱允炆拉好锦被,严肃起来,道:“不过此事,可不准你通告家中。南下之行,旨在调查民情商情,若被人知晓多了,有了防备,那朕所见,便非真实。”
“臣妾知晓,万万不会外说。”
宁妃转过身,看着朱允炆保证道。
朱允炆伸手,拨开宁妃脸上的一缕秀发,说道:“你且睡会,待醒了再用膳。”
宁妃微微眯起来,看着离开的朱允炆,轻轻说道:“臣妾谢过皇上。”
朱允炆挥了挥手,笑着打开了门,对门外的侍女说道:“好找照顾宁妃。”
走出钟粹宫,朱允炆索性也去了景仁宫与承乾宫,直至天色有些晚,才返回坤宁宫。
马恩慧正坐在一旁,给小床之上的朱文奎扇着风,见朱允炆来了,便起身施礼。
朱允炆拉着马恩慧,到了小床旁,看着入睡的朱文奎,低声道:“睡了多久了?”
马恩慧给朱允炆扇着风,道:“天热,也不过是刚刚睡下。”
朱允炆皱了皱眉,道:“钦天监说今年天热异常,安全局调查来报,淮河、山东与北直隶等地,高温均超出往年。”
马恩慧宽慰道:“皇上,臣妾听闻各地夏粮抢收顺利,秋粮也播种了下去,天热一些,只要不在烈日下行走,总不碍事,炎热总会过去,应难形成旱灾。”
朱允炆微微摇头,道:“朕不是担心旱灾,而是担心涝灾。”
“涝灾?”
马恩慧有些疑惑地看着朱允炆。
这天气如此炎热,摆明了是旱灾,如何是涝灾?
朱允炆没办法给马恩慧讲述气体对流的问题,这个年代也没卫星,预测不了气流对冲在哪里,什么时候出现。
但按照后世的经验,天气越热,暴雨越烈。
很多时候,一个极端现象的身后,跟着的往往不是正常,而是另一个极端。
朱允炆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对门口的双喜吩咐道:“传郁新、郑赐、张显宗、齐泰。”
“皇上,已经入夜了。”
马恩慧担忧地看着朱允炆。
朱允炆摇了摇头,道:“皇后先休息,朕需要了解一些事。”
马恩慧看着匆匆离去的朱允炆,苦涩地摇了摇头。
当皇上,看似有无尽荣耀与权势,可谁又知这背后的辛酸苦楚?
武英殿。
朱允炆看着匆匆赶来的四位大臣,在几人施礼后,忧虑地问道:“最近一个月,各地可有雨情汇报,尤是淮河、黄河一带?”
郁新有些不解地看着朱允炆,说道:“皇上,最近京师内外皆如火热,并无雨情。江淮与黄河之地,也只有天热伤人奏报,并无雨情。纵是有雨,地方也不会上报这等小事,故此,臣也不知。”
老朱是基建狂魔(二更)
地方上的一般雨情,往往不会报给朝廷。
这也可以理解,那个年代文书传递,只有两条腿的人和四条腿的马,天南地北的,大家送一趟文书不容易,谁会在上面写“某日,大雨”之类的话。
这是朝廷公文,不是你的日记,能写一句“长风卷地驱炎暑,暴雨翻空送晚凉”,抒发下大好心情。除非你那下暴雨成灾了,需要求援,可以写一句“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
公事文书不能杂糅无关紧要的情绪,这是基本的规定。
郁新擦了擦脸上流淌的汗,观察着朱允炆的脸色。
朱允炆看向工部尚书郑赐,问道:“淮河、黄河与各水道,可否承受暴雨?”
郑赐含笑道:“皇上,应无大碍。”
朱允炆皱了皱眉,问道:“如此自信?”
郑赐微微点头,道:“全赖太祖之功。”
朱允炆愣了下,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是担心过甚,忘记了朱元璋早已帮自己打下了良好基础。
朱元璋虽然杀了很多官员,但他对老百姓是真的好,也清楚水利工程的重要性,几次亲自视察水道。
如江淮之地的扬州,这里自古乃是繁华之地,古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但在元末乱世,这里有多少人?
嗯,十八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