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苦哈哈的,都是没希望的。
别说见到皇上,就是见到玉皇大帝,也是一样。
伟大?
伟大能解决肚子问题吗?
能给自己孙子说媒吗?
黄九二跟着叹了一口气,刚站起身,身后便传来了内人王氏的声音:“九二哥,你在经厂的朋友来看你了。”
“朋友?”
黄九二有些疑惑,虽然经厂有几个过得去的伙计,可今日休息的几位,都赶着回家陪自己老婆孩子了,谁有时间来串门?
“先生里面请……”
王氏连忙招呼着,安排自己的孩子黄二斤去搬凳子。
黄九二看着来人,顿时瞪大眼睛,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户籍枷锁人是囚
朱允炆打量着这座庭院,左右不过十五步,简单地只有一张木桌,一棵槐树,几个板凳。
庭院西侧,还开出一小块菜地,里面长着绿油油的韭菜,韭菜西侧,还扎着一人高的木架,看样子是为黄瓜、豆角等准备的。
朴素,简单,自足,这是朱允炆的第一印象。
黄九二无法相信,九五之尊,一国之君,竟踏入了自己这破烂的农院?刚刚跪下,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皇上”,便看到朱允炆微微摇头。
“九二兄,今日冒昧前来,不打扰吧?”
黄九二浑身哆嗦起来,皇上喊自己为“兄”,这不是折煞自己了?
刘氏拄着拐杖,弯腰拉着黄九二,问道:“儿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起来,既有客人来,便要好好招待。”
黄九二苦着脸起来,搀着刘氏,对朱允炆道:“不,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花娘,快,快搬凳子。”
王氏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有些说话不利索的丈夫,皱了皱眉,也没问什么,便走向房间。
朱允炆紧走几步,到了刘氏面前,作礼,大声道:“老人家,我是黄九二在经厂的朋友,今天来家里看看你们。”
刘氏打量着朱允炆,衣着虽是朴素,但气度不凡。
只是,来做客为啥不带手信,空手来,你好意思吗?
罢了,不好当面说。
“不用那么大声,老身还没聋,你也是经厂的?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匠头吧。”
刘氏不冷不热地问道。
朱允炆哈哈笑道:“没错,我是匠头,黄九二是给我做匠活的。”
“哼。”
刘氏瞪了一眼朱允炆,便捣了下拐杖,一步一偏的走向房间。
朱允炆有些郁闷,看向黄九二。
黄九二只顾着擦汗了,低声解释道:“以前我被匠头打过,所以母亲……”
原来如此。
打了人家儿子,她能给好脸色吗?
朱允炆见吃着冰糖葫芦的小姑娘很是可爱,便俯身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冰糖葫芦好不好吃?”
小姑娘看了看黄九二,见父亲点头,才对朱允炆说道:“好吃,我叫黄莺,会唱歌的黄莺。”
“哦,你会唱什么歌?”
朱允炆来了兴致。
黄莺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便开始唱道:“山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黄九二听闻,顿时慌张起来,这首《树旗谣》可是方国珍起义时写在旗帜上的民谣。
方国珍两面三刀,起义之后,一会投降元朝,一会造反,打打张士诚,勾结下陈友谅。表面讨好朱元璋,背地里都是阴损主意,后来实在是打不过朱亮祖、汤和、廖永忠等人,不得不投降朱元璋。
以前乱世说说这民谣没关系,可现在是太平年代,明代开国都三十年了,再唱这民谣,就明显不合适了。
若是被定一个教唆谋逆的罪名,那全家就完了。
黄九二刚想请罪,却不料朱允炆鼓掌道:“好啊,唱的不错。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黄莺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听娘亲说起过,是挨了三鞭子,就得打回去,不能再挨第四鞭子。”
“哈哈,黄九二啊,你夫人高才啊……”
朱允炆很是满意,不过话虽如此,这个黄九二,也没这个胆量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