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说不出来。
“既然景大人不说,侯尚书,你来说说?”
朱允炆冷冷地看向侯泰。
侯泰叩头不敢言。
“其他官员,有没有会说话的!难道都哑巴了?”
朱允炆冷冷地扫视着跪满一地的百官。
百官无言。
贞观之治,乃是各代史书推崇的盛世,唐太宗,更是这些读书人心中的明君,如何敢说什么?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对马哈麻道:“两宋灾害有多少?地震可多?”
马哈麻盘算半盏茶功夫,才对朱允炆道:“回皇上,两宋灾害多样,除地震外,尚有水灾、旱灾、雹灾、风灾、蝗灾、歉饥、疫灾等。北宋地震一百零九次,南宋六十二次。”
朱允炆看向景清,问道:“宋仁宗开创仁宗盛治,史书评价远超“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你们认否?”
景清冷汗直冒,其他百官更是不说话。
朱允炆看向马哈麻,马哈麻了然是什么意思,便开口说道:“宋仁宗宝元初,定襄地震,坏城郭,覆庐舍,压死者以数万人……仁宗庆历六年,登州、莱州地震不止……”
朱允炆看向群臣,厉声道:“拿地震、上天来压朕,你们可真行!朕问你们,地震与朕施政、德行可有关系?有何关系?一个个为了一点利益,脸面都不要了,是吧?!”
“既然你们如此逼宫,那朕不答应你们,岂不是昏君了?”
“都想恢复祖制,废除一条鞭法、国策与屯田商卖,是吧?”
“好,朕答应你们!为你们废了这些新政!”
这都是你们要求的
废了新政?!
景清、侯泰与百官心中一喜!
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看吧,建文帝是个软柿子,捏一捏,就扁了。
那些离开的懦夫,将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们这些人,将成为建文朝堂的中流砥柱!
“召内阁大臣前来拟旨!”
朱允炆看着景清、侯泰等官员,眼底满是冰冷。
郁新、张紞、解缙匆匆赶至奉天殿之外,已有人准备好了桌椅与笔墨纸砚。
朱允炆看向解缙,道:“朕来说,你来拟旨!”
“臣遵旨。”
解缙在来路之上,便听闻了事情原委,心中焦虑万分。
一条鞭法、遏兼并国策、商卖屯田,这些政策已然推行全国,如何可能再废除?
朝令夕改,日后谁还敢信服朝廷?
百姓重新跌落低谷,失去田地,士绅必疯狂席卷,吞掉一切可以吞掉的土地!
届时,必是天下大乱。
解缙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朱允炆,绝不可废除新政!
可解缙到了近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了朱允炆不可抗拒的命令。
朱允炆审视着跪在地上的百官,威严地说道:“有百官静坐于奉天殿,言朕施政有过,意欲恢复祖制,朕体谅百官,既如此,便为静坐百官废一条鞭法与遏田产兼并国策。”
解缙听闻之后,眉头一抬,转而手中毛笔轻快许多。
一旁的郁新、张紞也暗暗舒了一口气。
景清、侯泰等百官,骤然紧张起来。
朱允炆没有给他们思考的余地,继续说道:“特令地方,查清静坐百官所属田产,分其多少,悉数奉还!收其多少银两,悉数奉还!职俸田、免税田,恢复原制!如此,诸位可还满意?”
景清、侯泰等官员,谁都不敢说话。
任谁都可以感觉到朱允炆的滔天怒火。
朱允炆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恢复祖制,那朕便需要给你们讲清楚。你们的俸禄,以太祖时期为准。”
“太祖诏令,自耕农土地为自耕农所有,士绅想要拥有土地,必须自己去开垦荒地。命令农税司清查静坐百官,查明土地来源!若有违背此政令者,依太祖律处置!该杀便杀,该充军便充军!”
“太祖诏令,官员未经允许是不能私自出城,否则按照扰民罪处理。命安全局,查明静坐百官、所属亲属为官者,一旦有私自出城,杀无赦!”
“……”
“太祖诏令,贪污六十两银子以上的官员格杀勿论。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安全局调查静坐百官,但凡违背此令者,剥皮揎草,绝不姑息!”
“太祖诏令,但有学唱的,割了舌头。命安全局深入调查,但凡静坐百官中有学唱过往的,一律割掉舌头!”
“另外,查其诗词文章、奏折,但凡出现‘则’、“生”之字,便是影射太祖,太祖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