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杨老头跟着医大各位教授们下乡做卫生援助，就是免费为一些贫困的农村患者治病。

当时，杨老头认了一个患有哮喘的老太太，老太太当年就已经八十多岁了，喘起来随时可能断气。

杨老头医术确实高明，只用了三天疗程，就稳住了老太太的病情，又送她很多中药，让她自己回家熬着喝。

老太太很感谢杨老头，认他当弟弟，又和他聊家常。老太太家庭经济很困难，几个儿女不孝，都不愿意管她，她就自己窝居在农村，几乎就是多活一天赚一天的情况。

杨老头听说之后很气愤，哪有这种儿女，连老娘都不管，还有人性吗？老太太也无奈地抹眼泪，她说其实她也算出身名门，娘家曾经是大地主，很有钱，可惜后来被一伙土匪洗劫了，家里人死了很多，房子全部被烧，家里值点钱的东西也全部被土匪抢走。

老太太虽然已经年逾八十，可记忆力很清晰，记得当时带头的土匪叫郑锤子，一手拿盒子炮，一手拿把大铁锤，见人就杀，简直像恶魔一样。而且她还说，娘家被郑锤子的土匪抢走了很多宝贝，其中有一样就是麻沸散的古方。

杨老头当一辈子中医，听到麻沸散这三个字，当时眼睛就放绿光了。不过他回头想想，这事太不靠谱了，麻沸散怎么可能流传一千八百年而不为人所知，又怎么可能落到一个地主手里。

所以，杨老头把这事写进了工作日记，却没有放在心上。

沈星空和郑行海打过交道，还亲自掘开过郑大脑袋的宝藏，他当然知道郑锤子是什么人。而且以当时郑大脑袋那伙土匪的活动范围来看，杨老头治过的那个老太太说的话可信性很高，起码不是空穴来风。

除了这些猜测之外，沈星空自然而然又想起了宇田多美惠那个美丽的日本小姑娘。

美惠第一次去他诊所，就拐着弯和他谈麻沸散，沈星空当时也觉得搞笑；美惠临走时又向他要杨教授的工作日记，这就不寻常了，如果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相当于六合彩。

如果不用巧来解释，那唯一的解释恐怕就只能是美惠知道麻沸散没有绝传，而且经历了很多事情很多人流落到民间，她还知道杨老头的工作日记里有麻沸散配方的线索，才会不惜使用美人针来沈星空这边当间谍。

后来，美惠意识到麻沸散的线索已经不可能得到，就自己回国去了。

沈星空把这些事全告诉了白灵，他也是想利用自己讲述，来为自己重新理清头绪。

“老板……那个什么什么散……很值钱吗？”白灵眨着发亮的大眼睛问沈星空。

“嗯，如果麻沸散的配方确实流传了下来的话……唉，那就是国宝啊！”沈星空叹了又叹。

“他奶奶的！”白灵突然骂上了，粉脸上充满忿恨的神情，“那个什么小日本娘们，早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就是一婊子，为了个什么什么散，干那么不要脸的事。”

“呵呵！”沈星空淡然一笑，目光变得深邃，“不止是她，这个什么中日医学交流团，恐怕都有问题。”

昨晚研究杨老头的工作笔记没睡好，今晚一定要补回来。沈星空和白灵又聊了一会儿，就又回到卧室，好好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凌晨三点他就醒了，还是习惯性地锻练心肌，一直到天色大亮，才起床吃早饭，让白灵开车送他去医大上学。

卡宴还没等到医大呢，沈星空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还是岑菲菲。

“沈医生，沈医生，你快来诊所吧！”电话刚通，岑菲菲就焦急难待地喊着说。

“怎么了？你踩到老鼠了？”沈星空皱起眉头。

“我……我解释不了，你来看看就知道了。”岑菲菲好像要哭。

“白灵，去诊所。”沈星空收起手机，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让白灵调转车头先去星空诊所，反正他今天上午第一节没有课，去了也是上自习。

卡宴咆哮着赶到星空诊所，没下车，沈星空就已经透着诊所门玻璃看到里面乱哄哄的，似乎什么怪兽闯进诊所里了。

沈星空急忙下车推开诊所大门，里面很多人在吵，还有人在旁边看热闹起哄，岑菲菲在努力维持秩序，可独木难支，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沈星空沉下脸，大步走进吵架的人群。

“沈医生，你可算来了。”岑菲菲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正在大吵大闹的人，拉着沈星空就吵到他工作室门口，“你自己进去看看吧！”岑菲菲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十分怪异，脸色也有点苍白。

“里面怎么了……我靠……”沈星空立刻推开工作室的门，当场就吓得一哆嗦，他的工作室已经变成了昆虫与爬行动物的乐园。

大概有四五十大小小的蛇，趴在工作室地上、桌上、椅子上，还有几只翠绿色的蜥蜴挂在灯管上，休息区里的屏风上也挂了几只。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多只癞蛤蟆，一百多只花纹各异的蜘蛛、蜈蚣，在地板上悠闲地散步。

“这是怎